妄想者公墓

【CA】【盾佩】时年纪事 · 1943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First Avenger
CP:Steve Rogers/Peggy Carter
分级:PG
注意:这是一篇Bucky POV的盾佩。SLO8小料《时年纪事》内容部分公开,等队3接着放预告再公开下一篇……


1943

“嘿,史蒂夫,史蒂文,老伙计!”巴基对回到军营后望着不太明亮的灯光独坐了半小时的好友叫了几声,直到他把自己凉凉的手搭到对方的脖子上,又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史蒂夫才回过脸来。他抓了抓脑袋,用自己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看着他。

“哦,你叫我,什么事?”他一边问,手掌在硬挺的军服上蹭了蹭,留下一点深色印记。

“你不太对劲。”巴恩斯中士把两只手都收了回来。他拉了张椅子坐到史蒂夫对面,左手的三根指头有规律地敲了敲桌面,在他的金发伙伴又一次陷入沉思之前,指出了问题所在,“你今天下午测试完新装备,从军事基地回来以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吗?”

队长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垂着脑袋思索了片刻,半吸了口气张了张嘴,又转而把脑海里的一些单词吞了下去,语调有些刻意地向上抬,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心思。“没什么,没什么。”那近乎喃喃自语地回复反倒激起了朋友的关心与好奇。

巴基把座椅又往前挪了两步,这样正好能看到史蒂夫的正脸。“你知道吗,史蒂夫,当你难过的时候,你总会一个人夹着速写本跑到没人的地方开始画画——你会画一些自己理想中的故事走向,比如说服了哪个蛮不讲理的小混混,或者打败了没事儿就爱欺负小学生的校霸,你也会为自己的做一些嘲讽的图幅,这些你都给我分享过。而当你不满的时候,你就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虽然我得说你表达的方式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但你不会放弃。我知道你有心事,史蒂夫,你瞒不过我的。”深色头发的士兵直起身子来,表情让史蒂夫想起他母亲刚去世那会儿巴基的模样,“说出来吧,哥们,让我帮你。”

“这……”男人眼帘耷拉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你即兴演说的能力呢。让我猜猜,你在想厄斯金博士和他给你注射的血清。”

史蒂夫摇了摇头。

“你在想那个红骷髅脑袋?我知道。我也觉得一想起他的脸我就吃不下饭——当然啦,我们行军口袋里的那些东西我看着本来也吃不下——更何况以后我们还要经常对付他。”巴基用敲打桌子的手指了指对方,“啊,就算你真的变成他那副样子,你也依然是我的朋友,别担心这个,至少你现在比他好看一百倍还不止。你是不是在想你们居然注射的是同一种方程式的产物,你有点害怕这个改造之后的生理反应了。”

史蒂夫终于放下了过分严肃的表情,轻笑了一阵,但他依然摆了摆手,否定了对方的假设。这反应让他的伙伴有点紧张。“你不会害怕战争的对吧,我知道你不会。”男人抬了抬眉眼,对这一点笃定地就像是知晓太阳总从东方升起一样,他拍了拍另一人的肩膀,这习惯从他们结识起就一直保留,“我来到战场以后看见了许多害怕退缩的人。我在给你的信里也写到过这一点,虽然我想你大概从来没收到他们,介于你在我走了不久也参了军,然后是没完没了的全美巡演。——这战场上每天都有死亡,各式各样的。我们递交报名表,端起步枪的那一刻就已经体会到了,死神的镰刀正架在我们脖子上呢。也许一个军帐里的小伙子们前一天晚上还聚集在一起喝酒、打牌、谈论自己心爱的姑娘和家人,第二天再回来时,围在桌边的人数就少了一两个。有人死于流弹,有人踩到地雷,有人从战地里捡回半条命,隔两天却在咳嗽中喘不过气来闭上了眼睛,胸口前还塞着写到一半的报平安书信。”

史蒂夫叹了口气,将视线与那双灰蓝色瞳孔平齐:“我们可是要执行战争中最危险的任务,对付这战役里最疯狂的人。我们队伍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家人,有所爱所念。我从不担心我自己,我只希望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都不要掉队。”

“我知道你早就为这一切做好准备了,我们也一样,我们都不害怕这事儿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巴基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我知道你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尤其担心你的朋友因你而牺牲。别这么想,史蒂夫,你只管领着我们朝前走,别为后方发愁,你值得我们这么做。”

金发男性点了点头,像是轻松了不少,但他的眉心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还在想着未来的不确定性。

“那我们来说点别的。”巴基换了副口吻,眼睛往那身墨绿色的军服上瞧了一眼,最后聚焦到一枚他还没见过的勇气勋章上,“所以,我以后是不是很难再看到你穿上这身衣服了,星条旗紧身衣先生?”

“是。斯塔克先生没怎么看我的设计图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的制服、突击队的服装,还有我新选的武器。”

“我还以为他是那种会取笑一下你马戏团一样审美的人呢——看哪,美国要派他们最勇敢的小丑去和纳粹干架了。没错,因为这样子德国佬就会把他当成是意大利来的友军,而放下防备之心。多么明智的战略啊!”

“巴基,”史蒂夫没立刻笑出声,看起来却更加郁闷了一些,“不,他没有,因为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

“意外?”

“卡特特工突然抓起武器朝我开了几枪——打在我新选的武器上。”

“哇哦。”巴基张开嘴,脑袋轻轻点了两下,还在试图还原一场冲突,“这姑娘可真是够酷的,我是说火辣得有点可怕了。与女性接触时的两条黄金守则:第一条,千万别惹她们掉眼泪;第二条,史蒂维,千万别让一个女孩子生气。这两件事情的后果都是你无法处理的。——所以你做了些什么能让她这么生气?”

“我?”史蒂夫的手在膝盖上摩擦了一会儿,看上去紧张又带着些疑惑,“我什么也没做。哦,我今天被一个姑娘拉住领带吻了。”

这话题惹得巴基瞪大了眼睛,他钢灰色的眼睛像是被星星染上了一丝光亮一样。他嘴边冒出一连串的惊叹词,带着一丝欢快:“而你今天回来却表现得像是收到军事法庭发来的责令一样。伙计,我恐怕这是你青春期以后,第一次被除了我们俩母亲以外的其他女性主动亲吻的经历吧。你怎么一点也不为此感到兴奋呢!嘿,我们瘦弱的小史蒂维终于摆脱了被其他女性无视的命运,而成为姑娘们争抢的对象,这不应该是男性的骄傲吗?”

“我不需要、也不喜欢这些,你知道的。我当时试图推开她来着,可事情发生得太快我还没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了,结果卡特特工正好走过来,把我撞了个正着。她很生气。”史蒂夫舒了一口气,束手无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当时那个准备徒步跑到奥地利救援的士兵,“她对我说看来要找到一个合适的陪伴一点也不难。后来在询问她我看上的那个新武器——一面特殊合金制成的盾牌怎么样的时候,她举起枪‘啪、啪、啪’地打了好几发子弹,看起来一肚子火气都快把房子给烧了。”

巴基看着他的友人,对方真挚而忧虑的眼神让他抱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他在那条可怜的椅子可能要承受不住自己的前俯后仰时敛回了笑声。“你真是一点也不懂女孩子的心情啊。”他说了句话,还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佩吉也这么说。”

“谁?”

“卡特特工。”

“亏得你昨晚还一本正经地跟我解释卡特小姐有喜欢的人了。你还说她喜欢的是那个热爱飞行的军火商。我的天哪,史蒂夫,”巴基抹了抹被笑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喉咙,力图让接下来的告诫变得严肃一点,“人家明明喜欢的就是你。”

“什么?这……不太可能吧。”说话人一点也没有喜悦起来,倒像是接受了来自永远不会嘲笑他的挚友的调侃那般有些低落。

“为什么?我是真心这么觉得。她昨天晚上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就特别像你。你还记得咱们要参加高中毕业舞会的前夕吗?‘史蒂夫,我觉得你应该去邀请盖尔做你的舞伴。’‘不了,她喜欢的人是你,你该邀请她才对’‘那么辛西娅?康妮?瑞秋?’‘她们都有各自倾心的男伴了,算了吧。’‘那你总不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舞厅里,连个女伴都没有吧。’‘没关系,这没什么,我总能等到的,我只要一个合适的就好。’”巴基把指骨曲了起来,拍了拍大腿,“合适的舞伴,卡特特工说这话时,眼睛可一秒都没从你的脸上离开过。而你却对我说她心里装着的是别人,唉。”他感叹了一会儿,为自己友人在面对异性时的笨拙感到不争气不争气性会儿了起来,拍了拍大腿,“合适的舞伴,卡特小姐当时这么说。

“你问过斯塔克本人这件事情了吗?”

“斯塔克先生对我说是我误会了,他同佩吉只是同事关系,他说他们俩对彼此都一样。”

巴基点了点对方的额头:“你看是你太没自信又想太多了吧。”

“可她见过注射血清前的我。我对你说过的,她那时还是我的训练官。她见过我瘦兮兮又没力气的样子。我是指,有哪个姑娘会喜欢一个跑完五公里就累瘫在地方,体能训练永远落在最后一位,还经常受到大块头欺负毒打的小个子啊。她那么漂亮,又那么优秀,就算没有斯塔克先生,也会有其他很多追求者。她怎么可能看上我。”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快说。”棕发男性终于在战场上抓住了一件乐事,他撑着脸意外地看着史蒂夫。

“我想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跟我们打招呼,然后教训了那个狂妄浅薄的霍奇的时候。”

“果然,让我们严肃老派的罗杰斯先生心动的姑娘也不那么一般呀。”巴基又笑了起来,“你回想一下,她有嘲笑过你个子矮小、营养不良吗?她有说过你事事不行,对你露出过嫌弃、失望、漠视或者厌恶的神态吗?”

“没有,”史蒂夫说,“她从来没有。她不是那种依据外表来评判其他人的肤浅之人。她说过我很有勇气。是她鼓励我、帮助我去纳粹的驻扎地营救你们的。她是个有远见的好姑娘。”

“你看,史蒂夫,我早就知道一定会有女孩欣赏你的,她不会在乎你的外表、你的力气,她爱着的当是你一颗炽热的心。”他在说话说洋溢着一股发自内心的高兴,“只是我没想到这位姑娘是一个勇敢美丽的军官。我以为她会更平凡一点,比如一个温柔的小学教师,一个和善的卖花姑娘。好吧,我也不曾想到过那个布鲁克林来的、打架都不会逃跑的小个子现今已成了美国大兵的标志符——成了一个真正的英雄。现在喜欢他的姑娘恐怕不是掰掰手指头就能算出来的了。我真替你高兴,我们史蒂维的春天也终于来了啊。”

“可她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傻瓜。如果她不喜欢你的话,为什么会记住你说的话,为什么要在别的姑娘吻了你之后生气到忍不住向你开枪呢——她为什么要拒绝跟我跳一支舞呢?”巴基看着史蒂夫还是不敢完全确信的样子,只是像往常那样把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上,摇了摇他的脑袋,“你们俩互相喜欢,这多好啊。你得早点告诉她,趁着她还负责联络我们这个特殊小队的时候。”

金发男性点了点头,手在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我今天找斯塔克先生要到了佩吉的照片。”他掏出了一块怀表,翻开来里头正是那位女军官的模样,史蒂夫用他的眼睛描绘相片里那个人的轮廓。

中士拍了拍友人的后背:“你小子,答应我,下次你见到她的时候一定要邀请她跳上一支舞。这可是战争,伙计,我们对付的是丧失人性的骷髅鬼,死神还不客气地就踩着我们脚后跟呢。”

“我知道,这就是我唯一害怕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每一个人——我们要争取让所有人都听到战争结束、我们胜利的喜讯。我知道我们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我们得朝着最好的方向努力。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人离去。”他眨了眨眼睛,视线穿过另一人的肩头到更远方。

“我们为正义与自由战斗,而非杀戮。我们会胜利的。”巴基接下了对方的话头,“你是个奇迹,史蒂夫。而奇迹总与好运相伴。我们都要活下去,见证和平的那一天——说不定日后我还能收到你和卡特特工的婚礼请帖呢?”

“你扯得太远了,她喜欢我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我敢百分之百保证。”

“借你吉言。”

“所以你快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做你的舞伴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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