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者公墓

【CA】【盾佩】时年纪事 · 1955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First Avenger
CP:Steve Rogers/Peggy Carter
分级:PG
注意:SLO8小料《时年纪事》内容部分公开。说好的一个预告片放一篇文
上篇:1943


1955 

佩吉·卡特站在一面美国国旗前头凝视良久。50颗星星、13道条纹,红白蓝,勇气、真理与正义。“颜色很像你们国家的国旗,对不对?”她听到有人轻声问她,她嘴角向上扬了起来,把手伸了过去,同说话人的那双手握在一起。她右手无名指上那根细细的银色指环闪了闪,光泽很快被人包进手心里。

“现在美国也是我的家了。布鲁克林才是我的家。”

“没想到啊,一切都过去这么久了。”男人发出一阵感慨,眼神从旗帜移到靠墙的摆钟上。星期六晚上八点整,他同他的妻子一起参加一场纪念舞会,纪念和平的到来以及正义的保留。

“什么?”女性转过脸来,正好将自己的红唇纳进对方的余光当中。

“时间呐。离那次战争结束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我闭上眼睛,都不需要多加回忆,就能记起机关枪高速弹射的节奏声,战斗机在离我脑袋顶上不足300公尺的地方飞行,螺旋桨嗡嗡扇动着,带来的风似乎能把我的头发给削掉。这些事情对我来说就好像还在昨天,就好像昨天我才通过广播宣布战争结束、同盟国胜利的消息。我仿佛才踏上离开欧洲大陆的甲板,耳朵里塞着的还是一股我不太熟悉的英文口音。而今天我们已经开始庆祝战争胜利十周年了。”

“你耳边确实是你不熟悉的英国口音。”佩吉松开对方的手,转过身来从宴会的长桌上端起一杯红酒,“都已经十年了啊。”她的话语轻轻落下,像是全然只对自己发出喟叹一样。她看着那些来参加庆祝二战胜利纪念的军官们从她面前走过。他们整齐笔挺的制服上挂着各式形状颜色的勋章,士兵们热衷于比拼这些特殊奖励和荣誉的数量还有等奖,就像是年纪更轻的男孩子们总乐于向同伴炫耀自个儿掰手腕有多么厉害一样。他们都是战争中的幸存者,佩吉想。他们是那些能把自己的经历拼凑成历史写在书本上的人,而另一群人,那些不幸的则长眠于异国他乡,被记忆掩埋,成为一条不再被使用的数据。可她还知道一个不一样的——一个特例、一个传奇。他的故事会被陈列在博物馆里、纪录片中。他在她的心中永远不只是历史。

英国女性把酒杯放下,她同那些过去的共事者微笑寒暄,她对新任的同事问好点头,霍华德·斯塔克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对方今天没如往常一样,随意披着一件实验袍就冒出来,他穿了一件熨烫精细的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中规中矩,正好挡住衬衫领扣上的第一粒扣子。他的头发被很好地固定了形状,光溜干净得看不到一丝碎发。佩吉抬起眉毛,眼睛往对方左右两旁和身后确认了好几眼。

“你的女伴呢,霍华德。”

对方耸耸肩,一副遗憾又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可能没带女伴来的,你可是霍华德·斯塔克。如果有一天全纽约的男性都得打光棍,你也是不缺女性同你调情的那个人。”

“嘿,你这么说可真让我伤心,老朋友。我在你心中有这么不堪吗?”霍华德摊开双手,“玛利亚和贾维斯的夫人坐到另一边聊天去了。我觉得我正好可以满场转转。”

“是啊,居然能在实验室、办公室和飞机场以外的地方见到你。”

“不不不,你就该直接说有马蒂尼的地方总是会找到我的。”总是会找到我的维斯的夫人坐到另一边聊天去了。我觉得我正好可以出来霍华德把两只手搭到了腿侧,挺直了背部,看起来像是要完成一个仪式。他沉默了两秒,等到佩吉开始疑惑时才慢条斯理地说:“那么女士,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这话让佩吉瞪大了眼睛。她侧了侧身子,还没开口,先听到了自己丈夫的表态:“我不介意,佩吉,你自己决定就好。”

霍华德看着对方垂下眼角像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就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我个面子吧。——我认识的所有年龄合适的姑娘里,你可是唯一一位没和我跳过一支舞的人。你看我得多失败。”

“你并不需要这些,朋友。”

“好吧,好吧,老实说这是个命令,有人要求我必须和你跳上一曲。”霍华德把胳膊弯折成一个弧形,伸到佩吉面前,他朝女性眨了眨眼睛,脸上的花花公子做派全隐了去。

“有人还能要求霍华德·斯塔克?”女士将信将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在那个人还没裂开嘴之前,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搭在了他的臂弯处。

“当然有,还不止一个。”霍华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舞池中间,“比如您女士。”

这会儿乐队正在演奏欢快的爵士乐,人们得踩准了鼓点踏出步伐。旋转、回身、起跳,变换位置、左右摇摆。霍华德喘了口气,在动作缓和的间隙抱怨说自己始终不明白英国人如此热衷于舞会,想想维多利亚女王时期那数百个人的聚会,大家来来回回跳上两三个小时,要是头发不发昏,脚趾不疼的话,发型也该全散了才对。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社交方式呢。这不是能借机和漂亮姑娘们零距离接触,顺便搂到她们腰窝的最好机会吗?”佩吉笑了起来,在对方皱起眉毛的时候趁机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还没告诉我这是谁交给你的任务呢,这么奇怪的要求。”

“这个嘛,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老朋友。”男士揽过她的后背,随着节拍又晃了两次身子。他在对方转起另一个圈时松开了女性的手,乐句停止,正好到了交换舞伴的时刻。佩吉回过头来,她的手被一个戴圆帽的小胡子红头发男性给握住。

“晚上好,达姆。”

“晚上好,长官。这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佩吉没有像上次那样即刻询问这位舞伴的意图,她在心里列出几个猜测,瞳孔转了转,达姆自己先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我刚答应队长,美国队长,加入咆哮突击队的那个晚上。”他这下说话时已经没了惯常的那股幽默感,缅怀的情绪让他变得认真起来,胡子蓄成的弯曲也不再带有那么多俏皮劲,“那个时候我们哥们几个正热血沸腾,一想到我们能跟随美国最勇敢的男人一起出生入死,我们就不自觉地唱起了军歌。虽然我们也知道这对于一个还不知道明天自己的心脏能不能继续跳动的人来说,这样有些太不严肃了,可我们还是很兴奋。那可是美国队长啊——敢一个人单枪匹马闯入纳粹后方,救下大半个团的英雄。结果我们歌还没唱到一半你就突然出现了,穿着一身晚霞一样的红裙子,看起来就像是浪漫小说里那种光彩夺目的女主角。我们说你一定会和这里——当时酒馆里的某个人跳上一支舞。我、加布还有杰克都认为这个人选非队长莫属,但森田那小子不知着了什么邪道,他非要坚持你会被巴恩斯中士牵走才对。他说詹姆斯绝对是更懂女性、也更主动的那个。队长虽然充满魅力和光环,但他那么保守,说不定连你的手腕都不敢多碰。于是我们就打起了赌。”

佩吉调高了眉毛,唇角还没立刻勾起,那个大块头的达姆已经松开手自己先转了个圈,他这会儿说起来话来带着一丝粗重的呼吸声,他说:“我们三个人一致认为你铁定会和队长跳舞,另外那两小子却坚持选詹姆斯,我们每个人掏了一枚银币搁在桌子上,眼睛朝你们那个房间里使劲瞟。有那么一阵,巴恩斯真的开口邀请你的时候,我还特别担心你要是点头了我们得多失望啊。结果你扔下一个指令就走了,谁也没有搭理。好姑娘,后来我们拿着桌子上的钱,给队长和中士一人买了一杯啤酒。”

她在达姆话音落下时笑出声来,棕色的卷发在颈侧颤了两下,差点勾到肩章上。“我当时就对队长说他这样训练他的顶级小队似乎不太合适,没想到说完你们还去贿赂他。”

被指责的男性咧开了嘴,白牙齿全被红胡子给遮住,他放轻了声音,语调倒是很快活:“我还得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猜你压根就没想到过这件事情。”

“什么?”

“队长当时安慰长这么大估计还是头一回被人拒绝无视的好友时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应该有心上人了,他觉得那个人可能是斯塔克。”杜根扁了扁嘴巴,眼睛扫了一遍整个宴会厅,已经找不到前一阵还在品酒的工程师了,“他被我们要求说出这个推测的依据,这可惹得我们突击队里两个会法语的士兵大笑了好一阵。‘你们可不能把这事情解释给那个笨蛋史蒂夫听,让他自己想去吧。’后来趁队长被人找去谈话的空当,詹姆斯这么要求我们。”

女性像是被这段话拉扯到了一根神经一样,她偏过脑袋来陷入沉思,全然忘记了自己正被人带到了舞池里,也忘记询问自己被人邀请的理由。她在休息了几个音符之后又被咆哮突击队的其他成员拉进另一首歌里,有人用法语急匆匆地念起了一段诗,有人同她讲一个故事。

那个小个子的森田站在她面前时,他抓着头发带着些歉意地笑了笑,像是认为这么美丽的姑娘应该有一个像普罗米修斯那样闪耀英俊的搭档握住她的手才算般配。森田看着对方落落大方地把五根红色指甲搭在他的肩上,想了想,说道:“你知道吗,就在我们小队准备最后一次集体作战的前一夜,我们几个人还私底下聚在一起打过一个赌。”

“难道打赌是你们突击队日常消遣的重要形式?”佩吉皱起眉头。

“不,我们很少这么做。但是偶尔一次,赌约总可以给人一些盼头嘛。”他低下头,抢在节奏之前快退了两步,好像花了十年也没把这些娱乐方式给熟练起来似的,这让佩吉想到另一个人,“我们背着队长偷偷猜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拉过你的手正式的同你约会,还有你们两位到底是谁会先开口邀请对方去跳舞?我和达姆弹都觉得队长作为一个绅士、一个男子汉,肯定会先提出邀约。但其他人对他那谨慎的老派头作风可没那么有信心。所以我们一人掏了一张绿钞票出来,赢了的人能把这些钱全部分走。”

“是史蒂夫先邀请我的。”女性说,眼睛闪着一道光亮。

“我知道,我听到了。”森田叹了口气,没敢把视线挪到女士的脸上,“后来我们把这些钱换成了花束,每年都送到阿灵顿的墓地上去。”

佩吉闭上眼睛,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试图在这个应该高兴的日子里更多地表露出喜悦。当她的视线在一次清晰时,站在她面前的身影已经是另一副模样了。“菲利普上校,”她朝对方点了点头,把嘴角固定成一条直线。

“卡特特工。”那位男性看起来还是一贯的严肃紧张,说话的语调也压得低低的,“霍华德·斯塔克,咆哮突击队的成员,是我让他们来同你跳舞的。霍华德为美国队长创造了改造条件,设计并提供了制服和战斗武器。突击队的士兵们是罗杰斯出生入死的战友。我是选拔他的那个人。他的所有事迹被我们这些人保留,就像他依然还有一部分活在这些人心里一样。我知道他还欠你一支舞。我希望——十年过去了——能用这样的形式还你这个心愿。你是个优秀的探员,卡特,别留有遗憾。”他叹了一口气,在空气中扩散开来被埋在了音符里。

“谢谢你,上校。我知道史蒂夫从未离开过我们——他从未离开过我。”她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抬起头继续望着那面鲜艳的星条旗。有个她爱的人曾将那面旗帜披在身上。是那个人给了她信仰。

“有的时候我会记起,”佩吉最后被带回了她丈夫身旁,“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都没有婉言托词,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想和你跳一支舞的请求。你说你要等一个合适的舞伴,而不是我这种突然冒出来的陌生人——那么你现在找到了吗?”

女性笑了起来,理了理对方的衣领,手指正好滑倒他胸前的勋章上。

“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年美国队长没有跑到奥地利去求我们,我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我还会活着,还会遇到你吗?”

“不会的,你的假设不会成真的。史蒂夫一定会去救你们。他是个英雄,从他还只是个布鲁克林来的瘦小子时就已经是了。”佩吉说起这段话,音调没了激动,只更像是她世界里飘来的遥远回声。



还剩最后一篇没放,大家我们下一个预告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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